蒲子

筱崎燈里的哀傷#005&筱田芽的憂鬱#007

#刀劍亂舞現代paro#


“在沙灘排球遊戲中放水”的亂與今劍。


——


到達湘南之後他們一行四個人先去燈里訂好的酒店登記了入住,午飯結束之後他們四個就直接去了海邊。

 

亂跟今劍在JR上幾乎用了一秒就混熟了,無論是燈里還是芽都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個就突然好好朋友了起來。現在他們各自牽著她們的手不停地說話,到高興的時候就會從兩邊冒出頭來對對方笑一下。

 

兩個人都長得非常可愛,身上的精神和活力就像海浪一樣,在相互拍擊的時候還會迸濺出水珠,讓周圍的人都在不知不覺見變得有活力起來。對被他們夾在中間的燈里跟芽而言,亂跟今劍覺得開心比什麼都重要,其實只要這一點就足夠讓她們在三十度的烈日下笑出聲來。

 

他們在沙灘排球場旁邊找到了一塊正好空下來的沙灘,撐開遮陽傘直接在那裡坐了下來。

 

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筱田芽跟筱崎燈里不會游泳。其實說她們不會游泳並不恰當,畢竟是上過游泳課的人,如果是在競技游泳池裡面游的話兩個人的狀態還是很好的,但她們一游到遠岸的海里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慫。暫且不提今劍對這個事實有什麼反應,以前也跟燈里一起去過海水浴場的亂聽見她告訴自己她不太擅長在海里游泳,真的是有點驚訝的,而且她今天看起來的確也沒有什麼游泳的興致。

 

亂沒有辦法,一再囑咐她千萬不能走開才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來。而燈里只是無奈地揉了揉她剛剛好不容易幫他重新編好的頭髮,看著他被今劍拉著手跑遠了。

 

“一定要乖乖聽芽的話哦。”

“知道了啦!”

 

——話是這麼說。

 

在近岸的淺灘里漂了半小時的芽再一次回過頭去看那個一直跟在她跟今劍身後的小男孩時,還是覺得一陣無語。倒不是說他跟今劍玩得有多不開心,但是他時不時就往岸邊看的模樣讓人覺得有點哭笑不得。這種時候的亂有點像一隻被迫離開媽媽的小奶貓,水靈靈的碧色眼眸在海中央顯得甚至比平時還要水靈靈。

 

芽突然就想起來,上一次她問燈里對方目前最喜歡的顏色,燈里的回答就是“水靈靈的碧藍色”。

 

她沉默了一下,認輸了似的歎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已經泡了很久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她看見今劍回過頭來看她,笑著伸手揉了揉他被海水打濕的鬢角:“人也變多了,我們等一下人少一點的時候再下來玩吧。”

 

今劍一把抓住了她纏住自己鬢髮的手指,燦爛地對她笑了起來:“嗯!”

 

沙灘排球場離海潮不遠,在上岸之前,芽還看見燈里坐在那個排球場旁邊他們圈下來的那塊地上塗著防曬霜。但是等到他們抱著三個游泳圈走回那裡的時候,鋪在沙灘上的毛毯上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亂很明顯地顯得很焦躁,他們來海邊誰也沒有帶手機,人突然不見了也沒有辦法馬上聯繫到:‘明明說了千萬不能走開的。’他無意識地磨蹭了一下被他踩在了腳下的那塊沙灘,咬牙的聲音幾乎連芽都要聽見了,‘燈里姐那個大笨蛋!’

 

可憐三分鐘后就回來了的燈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些什麼。

 

站在一邊的芽是真的無語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今劍在上岸之後在近海潮的地方不小心踩到了一塊很漂亮的貝殼,現在他還蹲在那挖著坑。她扭頭瞥到燈里抱在手裡的一顆輕排球,那一瞬間她愣了愣,卻又看到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的燈里對她笑了笑道:“要打沙排嗎?”

 

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

 

事實證明人還是要知道一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比方說明明不擅長運動,就不要在剛剛游完泳之後馬上同意玩自己根本不會打的沙灘排球。亂一聽說要打沙灘排球馬上就忘記了剛剛對於他的燈里姐沒有乖乖聽話的惱火,拉著從外面噠噠噠跑回來的今劍,兩個人一拍即合馬上決定要組成一組。

 

沒有辦法,主要是每次跟別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今劍跟亂基本上都會直接被跟他們的芽和燈里姐分成一隊,好不容易有一次能試試看跟後者成為對手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然而,刨去今劍跟亂趕超芽跟燈里一大截的活力和運動細胞不說,筱田芽是個一次排球都沒有打過的人。不說她到底知不知道正確的打法是什麼樣的,燈里光是跟她解釋排球比賽的規則就解釋了差不多十分鐘。更要命的是連燈里自己在排球上都是個半桶水,在學校上體育課的時候,到了排球課程時她基本上都是在旁邊幫忙裁判的人。

 

之後的排球遊戲簡直是對兩個小姐姐精神的一種碾壓。

 

好幾個從旁邊走過的遊客看見這種奇怪的沙灘排球對戰組合都忍不住停下來看了一會兒,但無一不是過不了多久就忍著笑又走開了。

 

夏季海邊飛翔的鳥有一種很具有代表性的叫聲,一聽就能讓人聯想到一望無際的海洋。有一隻這樣的鳥突然從後方的樹叢里飛了起來,幾乎是擦著筱田芽的小腿飛了過去,但她已經連被嚇一跳的精力都沒有了。

 

她們跟對面的兩個小男孩已經對打了二十分鐘了,在排球上不熟悉技巧的初學者本來就會比技巧比較好的人消耗更大,更不要說她們兩個還是兩個體能廢物。上方的太陽一刻不停地曬,身上的汗就一刻不停地流,站在她一米開外的燈里已經忍不住將T恤的下擺掀了起來,在腰部打了個結,好讓自己的下半身完全露出來散熱。然而別說還穿著T恤的她,身上除了泳衣就沒有再穿別的衣服的芽都覺得難受得要死。

 

‘真是的……’她狠狠地吞嚥了一口空氣,嘴巴里已經乾到讓她覺得自己上顎的黏膜已經完全脫水了:‘果然運動這種事是真的很討人厭。’

 

她努力在心裡想一些涼快的事物,比方說藍色、冰沙之類的,這樣才能讓她的大腦勉強在烈日下保持清醒。

 

實在是太熱了!

 

大概她們兩個人的表情看起來是真的很難受,本來還很興奮地站在網的另一端的今劍和亂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小心地轉過頭來看她們的情況。不過或許是剛才“一定要讓芽跟燈里姐認輸”的戰書下得太狠,現在他們如果馬上緊張地跑過來的話會顯得他們很沒有面子,彎著腰站在原地動不了的芽和燈里只能看見他們似乎往網前走了兩步,但很快就不動了。

 

——小壞蛋。

 

她們兩個也轉頭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到底從雙方的表情里看出了些什麼,心裡那股氣突然就湧了上來。

 

10前半代的人心理總是很奇怪,在這個時候就會出現諸如叛逆期之類的心理問題,而跟男孩子對比起來,女孩子的心理又總是更複雜一些。所以那邊的亂跟今劍上一秒還在小聲地討論著些什麼,下一秒就被對面突然直起腰來的兩個小姐姐嚇了一跳。

 

他們轉過頭去看,芽跟燈里的表情讓他們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嗚哇,從來沒有見過芽這種表情。

——燈里姐,生氣了?

 

他們還沒有機會說些什麼,那邊兩個表情看起來極其難看、明顯在賭氣的小姐姐就已經開局了。

 

首先完全領悟了她們兩個是真的氣得不輕的人是亂,雖然他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體育這種東西並不是說有鬥心就能做好的,芽跟燈里當然不可能靠著心裡那股氣就突然爆SEED秒殺他們。但是按照亂對燈里了解來說,他一直覺得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一點受虐狂的屬性,在進入某個狀態之後會變得有些不擇手段。

 

而這個不擇手段針對的是她自己。

 

所以在他們來回又對拉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燈里突然跪倒在沙灘上去接一個幾乎要落地的球的時候,打出這一球的粟田口亂一聲尖叫憋在了喉嚨口,整張臉都白了。這片沙灘的沙質還不錯,但不排除在沙里還藏著貝殼碎片之類的雜物的可能,燈里的膝蓋著地的一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的膝蓋傳來了劇痛。

 

他也跟今劍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對面跟燈里一國的芽也被燈里這一下嚇了一跳,看見對方坐在沙地上好像站不起來了,急忙跑過去試著扶她。兩個人的手臂上都沾滿了汗和不小心黏上的沙,乍一眼看下去簡直狼狽得不得了,今劍跟亂沉默著看了一會兒,心裡在反應過來之後突然不安了起來。小小只的今劍抿了抿唇,好幾下幾乎要跑到芽的身邊,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他回頭去看亂,發現亂的情況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偏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湊到亂的耳邊跟他說了兩句話。

 

兩個人又沉默地看著兩個小姐姐站了一會兒,最終一起點了點頭。

 

——就這麼辦吧。

 

完全沒有意識到場上的氣氛已經變了,燈里跟芽心裡那股氣在剛剛那一下之後其實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當她們再次站起來的時候,盤算的已經是差不多就該是時候認輸了,快點回旅館休息吧。

 

燈里那一下跪得是真的很狠,倒在沙地上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傷害,但是芽蹲下去檢查的時候還是看到她的膝蓋被沙子在表皮拉開了好幾道小傷口。畢竟今劍跟亂兩個人那麼拼命也只是為了她們的一句“我們認輸”,她們稍微示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如說,按照年齡來說這樣其實比較正常。

 

兩個女孩子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腿上的沙,在歸位之前還是聽見了兩個人一起發出的歎氣。

 

剛才那一球是落在兩個小男孩的場內的,那邊的亂將那顆滾到了邊線外的球撿了回來,抬起手來對她們示意他要開球了。之後開的這一場進行得還算順利,今劍和亂都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突然打出帶技巧性的球——要知道,對他們而言的“技巧性”對芽和燈里來說就已經是“完全不可能接到”了。

 

對打了三分鐘之後,這一場的第一個高球是今劍打出來的,這一球直直地飛向了芽管的後場。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她覺得好像大概二十分鐘之前出現過差不多的場景,當時她是用一個背飛將球回了過去,但是在亂反應極其迅速地回球的時候卻沒有來得及轉過身,最終那一球還是落在了她管的場內。

 

但是沒有辦法,應對這種球她根本不會除了背飛以外的打法,不如說她在排球場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打法,連背飛都是靠著本能打出來的。

 

她看著那顆球從自己頭頂上飛過,馬上轉過頭往落點跑,將球回傳之後就一直等著另外半場上接球的動靜。

 

這其實也不算是消極應戰了,畢竟她的體力真的是幾乎被消耗到極限了,剛才轉身追球的時候甚至差點絆了一跤。陽光打在她臉上讓她覺得非常刺眼,還一直抬著頭的芽忍不住就閉上了眼睛。

 

她剛剛已經跟燈里約好了,再丟掉一球她們就認輸。

 

芽的腦海里甚至都已經開始閃過酒店房間里的浴缸了。

 

奇怪的是,另外半場卻一直沒有傳來輕排球跟手腕碰撞的聲音,芽在恍惚間聽見了啪嗒的一聲響,她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那是球落地的聲音。她奇怪地回過頭去看,視野里只有今劍啪嗒啪嗒跑出去追球的背影。

 

“……??”她奇怪地轉頭去看燈里,然而燈里的腦袋上也掛著三個幾乎要具現化了的問號:‘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名字叫做筱田芽的少女在這樣的情況下終於放棄了思考,讓自己在三十度的烈日下完全變成了一個傻子。

 

之後的排球遊戲更加奇怪了起來。

 

從芽的這一球開始,往後無論燈里跟芽以什麼樣的回球套路去接對面打過來的高球,亂跟今劍都再也沒有成功回過球。海邊的沙排場開始有了他們兩個相互抱怨的聲音,但是這一邊的芽跟燈里表情卻越來越詭異。

 

於是排球遊戲又持續了半個小時,燈里剛剛用上手傳球回了亂打出的一個吊高,球過網之後咕嚕咕嚕地滾出去很遠,今劍跟亂兩個人一起轉身去追。他們上一刻還在互相抱怨,轉過頭去之後的下一秒卻已經默契得不得了地互相看了一眼。

 

在他們心裡,自己已經變成了照顧芽跟燈里的男子漢。

 

——男子漢!

 

這個詞簡直太棒了,他們兩個跑去追球的腳步都開始跳躍起來。

 

然而站在他們兩個的身後,芽跟燈里歪頭看著他們啪嗒啪嗒跑遠的背影,跟他們一樣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發現對方的眼神里都滿是絕望。

 

“這個遊戲……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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